
往年每到这个时候,往往就是一年中最忙碌的阶段。
我除了会策划大型的晚会节目,还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团队彩排,同时还要有自己个人单独的时间创作歌曲。
其实我们一年到头都在忙,如果是在工作中忙,通常不会有太多抱怨——毕竟拿着工钱,心里也有个交代。
可一旦忙碌发生在服事中,抱怨却格外容易产生。
直到今天,每当我在服事中快要发怨言时,脑海里总会浮现出那一年圣诞节发生的那件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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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十二月的一个下午,我站在路旁,等着早已约好的货车,以及提前招募好的一群弟兄,准备一起搬运设备。
我策划了一台大型晚会,第二天下午和晚上连办两场,需要用到的乐器和音响设备,整整装满了一车。
不久,货车准时到了,可那些搬运设备的弟兄却迟迟未见人影。
我只好一边等,一边自己先搬。
结果,一整车设备全部搬完,弟兄们依旧没有出现。
无奈之下,我只好独自上车,先前往会场。
等车子抵达会场时,弟兄们才姗姗来迟。
那一刻,我心里早已积满了怒气。
我没有责备他们,只是把情绪硬生生压了下去。
可接下来的安装、调试和彩排,我整个人完全不在状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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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彩排结束,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。
那天晚上,爱人拿着一件衬衣走到我面前,对我说:“你明天要穿的衬衣,我已经帮你烫好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,连忙说:“啊,我明天不是要穿这件啊!”
她愣了一下,有点生气地把衬衣往旁边一放,转身就走了。
我站在原地,一脸无辜。
心里还在想:我也没有叫你帮我烫啊,你为什么生气呢?
就在那一刻,我心里突然响起一个极其清晰、极其严肃的声音:
“你今天搬这么多东西,搞这么大一台晚会——这些,我也没有叫你做啊,你为什么生气呢?”
我顿时无言以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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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。
这些事情,确实都是我自己主动要做的,是我自愿的,并没有谁要求我。
既然是我自己选择的,那我为什么要带着怒气和怨气去做呢?
那一刻,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,不是我做的每一件服事都能蒙悦纳得赏赐,我若带着怒气和怨气,一定会受亏损。
只有甘心乐意才能得赏赐。
所以,我赶紧调整心态,重新预备第二天的服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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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多年过去了,这段经历一直刻在我心里。
每当我在服事中开始想要抱怨,它就会被重新唤醒,提醒我停下来省察自己。
很多时候,我发现自己很像马大——总想给TA预备最好的,总觉得事情越多、越忙,越显得用心。
可一旦事情多了,身边又没有人帮忙,就开始忙乱、焦虑、烦躁,甚至生出怨言:“留下我一个人伺候,你不在意吗?”
我其实很理解当时马大的孤单与无助。
但她却被严肃地提醒:“不可少的,只有一件。马利亚选择了那上好的福分,是不能被夺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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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让我越来越清楚地看见一件事:
当我陷入马大式的孤独、无助与疲惫里时,无论如何,都不可让怨言和苦毒在心里生根。
我需要立刻停下来,省察自己:是不是该做减法了?是不是该留下那件不可少的、上好的、不能被夺去的事了?
而那件不可少的,始终只有一件——与TA的关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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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如何,我们都不能因为服事,而忽略了与TA的关系,也无论做什么样的服事,都必须建立在这份关系之上。
只有站在对的关系里,你才知道TA真正想要的是什么,也才知道,哪些事是你该做的,哪些事其实可以不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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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都知道,那一天必有许多人对TA说:“我们不是奉你的名做了这个、做了那个吗?”
可TA却可能回答说:“我从来不认识你们。”
那句话真正可怕的地方,不在于“做得不够多”,而在于:“你们做的这些事,和我有什么关系呢?是我要你们做的吗?”
这是一种令人警醒的结局。
也许我们耗尽一生,自以为为TA做了很多事,
可到头来,却发现真正蒙悦纳、被记念的,并没有多少。
这是非常值得我们反思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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服事的人,大多都会经历孤独和无助,也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生出苦毒。
我们心里会反复出现这些问号: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?为什么让我这么累?
而每当这些念头出现时,那个声音就会再次响起:
“这是我要你做的吗?你生什么气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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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吧,我知道了。
既然是自愿的,那就甘心乐意地去做。
而所谓“甘心乐意”,不仅是愿意,更是带着喜乐去做。
因为只有这样去做,才是真正蒙悦纳、也能得着赏赐的。
共勉。












